“哒哒哒。”马蹄声悠悠响着,却在城门口停下。
检查的守将拦住了她的去路,“下马。”
少女松开缰绳,却并未下马。
她从腰间取出一块烫金令牌,指尖漫不经心勾着系绳。
守将仔细一瞧,顿时瞪大双眼,原本不屑的态度顿时转变。
他连忙抱拳行礼,语气甚是恭敬,“昭阳郡主,不,参见娘娘。”
少女懒洋洋的“嗯”了一声,随手将令牌塞回腰间,而后握住缰绳,轻夹马腹,出了城门。
“哎,娘娘”守将好半会才缓过神来,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可少女早已驾着马儿消失在他的视线。
才走了一刻钟,白马便不安地踏着蹄,谢意卿见状连忙勒住缰绳。
只见不远处枯叶堆中,静静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。
素色衣裙被撕扯得支离破碎,一只断簪斜插在凌乱发间,裸露的肌肤上布记野兽的齿痕。
“卿卿,那是女主。”小小在她脑海中轻声道,“她逃出城后,在密林里迷了路遭遇了野兽。”
谢意卿垂眸看着那只死死攥着泥土的苍白手掌。
真是讽刺。
离开之时,少女摸了摸小腹,轻声道,‘小小,记得给我屏蔽商珩。’
‘好的,卿卿。’
京城,谢家。
“这夫君!”柳氏看完下人递来的信件,不由得惊呼道,“卿卿跑了!”
刚下朝的谢太傅还未来得及脱下朝服,闻大步赶来,一把夺过信笺,只见上面寥寥数语:
「爹娘勿忧,女儿两年即归。」
落款处还画着个俏皮的笑脸,墨迹未干,显然是匆匆写就。
“胡闹!”谢太傅气得胡须直抖,“堂堂准皇后,竟敢”
柳氏愁眉紧锁,“皇上那边,该如何解释,如今封后大典还有半月”
话音未落,管家跌跌撞撞闯了进来,额上冷汗涔涔,“老爷,大事不好了!小姐失踪,消息已经传开,官兵拿着画像记城搜捕,连城门都封锁了!”
窗外传来整齐的马蹄声,谢太傅推开窗,只见一队黑甲禁军正在街口盘查行人。
为首的将领手中赫然展开一幅画像。
画中少女巧笑倩兮,不是他家卿卿又是谁?
皇宫,御书房。
殿内气压低得骇人,侍立的宫人们屏息垂首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案几上还放着未批完的奏折,朱笔搁在砚台边,墨汁早已干涸。
自谢意卿离宫的消息传来,少年帝王便再未碰过笔墨。
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小夜子战战兢兢地跪在门外:“皇上,城门守将求见”
商珩眸光一沉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“宣。”
不多时,一个身着铁甲的守将疾步入内,他重重跪地,声音微颤。
“启禀皇上,娘娘今晨寅时出的城门。”
守将喉结滚动,硬着头皮继续道:“娘娘手持郡主令牌,臣不敢拦。”
“咔”的一声脆响,帝王手中的玉扳指终于不堪重负,碎成齑粉。
小夜子偷眼瞧去,只见陛下广袖下的手背青筋暴起,那双凤眸此刻漆黑如墨,翻涌着令人胆寒的风暴。
“好一个不敢拦。”商珩突然轻笑出声,却让殿内众人毛骨悚然,“传朕口谕,即日起封闭所有官道,沿途驿站严查过往车马。”
“凡是寻到朕的皇后,赏一千黄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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